第一章 往事

“.....纵横考场斩六将,金榜题名欢乐扬。鱼跃龙门在今朝,百花丛中开心笑。~~~凌云壮志展宏图,锦绣前程幸福路....“

2017年6月7日早上,张牛二一早起床,看到姐姐留在卓上祝福语,心中一甜,颇感无奈的苦笑下。

张牛二出生在太行山沙丘村,父亲去世早,母亲靠做点手工,含辛茹苦将他带大,希望他能读点书,读好书,将来至少有一份体面的工作。别像自己一样,苦了一辈子,受尽了折磨,仍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。

可张牛二自幼除了有一把牛力外,好像一无是处。偏偏又对读书不太感兴趣,上课听着听着,就不由自主走神了:

....砍柴时山涧那清爽的风,吹在人身上是多么的惬意,还有那山猪的嘶吼,鸟儿的欢唱,不知名的花香....这大自然神奇一切深深的吸引着张牛儿,大有要把太行山逐寸逐寸地翻过来,搜索一遍,有没有那传说中的女魄要与他相会,再续前情....

久而久知,村里的人都知道,这张牛二除了长得结实外,还胆大,常常独自一人往山里跑,还敢夜里往山里装老鼠笼,狐狸夹.....做一些成人都不敢做的事。

“牛二,今天又去与女鬼幽会?这么开心!”

“牛二,你这混小子又逃课了?”

“....这二货真是怪人,就喜欢窝在大山里......”

“三叔公,二伯婶,五寡妇,要我牛二怎么说你们呢,你们年纪都不大,怎么一个个就老糊涂了,今天是礼拜天!”

“臭小子,怎么说话的?懂不懂尊老爱幼!”

“就是,我看这小子就是欠揍!”

“唉,没爹的孩子就这样啦”

......

“嗥!说什么啊,你们!来来,谁不敢,就是软货!”牛二听到别人说他是个没爹管的野孩子,立马不干了,挽起袖子作势冲出去,众人臉色一寒,齐齐禁声。

以前村里时常充斥着牛二与人喝骂声,开始时村人欺他年小,不把他放在眼里。有一次三叔公把牛二惹恼,牛二端块砖头,半夜溜进三叔公家里,来到三叔公床前,当头拍下,这事把村里的人都轰动了.....

事后张牛二遭到他妈一顿毒打,屁股差点打烂,躺床几天,才能起床。他家还付出两只老母鸡,一只公鸡代价,才能平息了三叔公的怒火,可三叔公还没来得及享用,公鸡与母鸡就在某一天晚上给狐狸咬死了。

三叔公心知肚明,正想找牛二算账,牛二却光着上身,穿着一条捡来大裤叉出现在三叔公面前,眸里红得吓人。

“老家伙,要么你就打死我,要么我就跟你死缠到底。你要是再去找我母亲,晚上可把门关好了!”

面对如狼一样闪着幽茫的眸子,三叔公混浊的老眼里一阵收缩,呆住了片刻,下意识地点下头。

那一年牛二才十二岁,经多事者传播,村里头都知道牛二的狠辣,从此不敢轻易招惹。

上课时苦闷,令到牛二百般无聊,无奈之下在初二时向母亲提出休学,回家帮忙。牛二这次可把母亲惹哭了,他母亲二话不说夺过一把扫杆,不要命地打在牛二身上,眼里泪水,顺着两苍老脸膛如泉往下涌,那一刻,牛二怕了,不知母亲为何如此伤心,望着悲哭的母亲,任由扫杆落在身上.

狠人自有办法,为了能顺利读上高中,为了不让母亲那么伤心。牛二将母亲裁衣服用的,一根别针带去学堂,只要瞌睡,走神,就往大腿上扎一下。也许天见可怜,牛二以超出中考两分成绩,顺利读上高中。

可读书这事,不是靠毅力就能出好成绩,还需要一点点天赋,一点点方法,还有更多的努力。

高中,无休止练习,段考,中考,期考,一模,二模,三模。。。。

牛二都是在班上第五名左右,不过倒着数。哪怕是奇迹,一次也没有出现过变动。

这情况也把牛二的姐气疯了,拼命地向牛二支招,可一年以后他姐也放弃了,因为她知道不是他弟不努力,也许真的是他弟没有上大学福份。

牛二的姐高中没读完,就辍学回家,让家里那省吃剑用下来钱全部用在牛二身上,希望奇迹再次出现,能让牛二读上专科也行。她自己就到村里做没人想教幼儿园老帅,工资三百五。

灵山有仙,深山出美女,这话一点都不假。沙丘村地处大行山脚下,空气新鲜得如有灵气,山泉甘甜可口。村里多有美女,牛二的姐名张艳,是村里最美的一朵花,高中时更是校花。

身段皎美,天生丽质,肌夫雪白,灵动的眸子诱人心魄!牛二曾戏称,

“姐你长得像古时貂蝉.....”

“胡说.....”

张艳性格随牛二,有点辣,有点傲。放弃了某高干子弟支持,甘愿回到沙丘村吃苦。这也许是苦人家通病。

“姐,遇到合适,就跟他吧!”

“我的事不用你管!”

牛二倒是放得开,希望她有个幸福的将来。

一家人风里雨里相互扶持着,终于等到牛二高考的来临。

牛二神经大条得很,满不在乎。可望着母亲眼里殷切的期待,姐姐希翼的眼眸,不敢将感慨表现出来,默默自勉,尽力而为吧!

骄阳如火,炙烤着大地。

考场里,学子们全神贯注答着试题,尽管有的汗流夹背,却奋然不顾。室里那沙沙的答卷声,略微急促的喘气声,交织一片,给人很压仰的感觉。

“.....凯旋归来神飞扬,高考战役已打响。飞扬跋扈为谁雄,一战成名震古今。愿学子们:鱼跃龙门成骄子,再入名校书辉煌!....”

回想起校长的训话,忆起母亲干枯粗糙双手,微微颤抖穿着针钱情景,牛二心里也是一重,不由得认得对待起来。

漫长的三天,在绞尽脑汁的思考中终于度过。

6月9日下午。

“啊!!!”

“噢!!!”

“呜呜....!”

“嗥!!!”

感受到同学们那压仰到极至情绪开始发泄,抓狂。牛二捡起地上一本优化设计试题,冲出走廊,怪叫一声。

“嘶!”

“嘶!”

“嘶!”

.......

数下将本子撕个粉碎,往空中一抛!仰天大吼:“玛德!优你妹!老子解甲归田!”

霎时,纸屑满天飞,煞是耀眼,连女孩子都加入这壮举中。

“噢!噢!噢!牛二你这不是解甲归田,是刑满释放!”一把爽朗的笑声由牛二背后传来

“嗷!呵!啊!牛二有什么打算!”一个胖子,抹了一手鼻涕,随意拍在牛二肩膀上。

“对啊,牛二,班里这么多人,都是不行,我就服你有个水缸大胆子,天不怕地不怕,准能做大事!”一个精瘦少年不甘示弱,扯过牛二校服往脸上直抹汗。

“草!都当我是真的笨牛,手往那里弄!”

“嘿嘿.........”

“哈哈......”

一个篱笆三个桩,牛二讲义气,重友情,看不惯持强凌弱,爱打抱不平,在同学中也是极其鲜明个性,班里也有几个臭味相投的兄弟。这不刚考完,就凑在一起,商量假期如何过。

“我打算自行车去新僵,有不怕死的就一起去!”

“奶奶个熊,我们不能让牛二看扁了,算我一个!”一个带眼镜的瘦弱少年,由远处赶来,眼里透着一股精明。

“加一!”

“加一!”

........

一下子,就有六个同学举手报名,稚嫩的脸庞上尽是兴奋的神色,满眼坚定,竟有一丝森然,大有赶赴沙场气慨!

物有类聚,人靠性投,狠人交得也是狠人!

“好!明天八点老地方集合!”

“不见不散!”

“一言为定~!”

.........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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