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杀人

张辽营帐外,两士兵碉塑般站立守在两旁,目视前方。围绕营帐周围,有两列士兵各十人,正交替巡逻,见此情形,郝昭心头一松,看来少主早有准备。

“狗眼看人低,见我等前来,也不出来接应下。”到了帐外,没看见张辽,魏续顿时不满,发起牢骚。

“哼”侯成也是满脸不屑,宋宪眉头皱皱,倒也沉默。在他印象中,张辽之勇是吕布之下的第一人,一直都是有点傲气的。如果突然跳出来,哈哈大笑,他反而有点不适应。认为他太虚伪,现在这样就很附合张辽个性。看来张辽是投降曹军了,也许自己确实太多疑了。

听到帐外嘈杂声音,张辽站立起身,越过小案,来到帐门后三尺处立定。这个位置是他反复研究多次得出的结果,就像前世深山捕捉野猪时所选最有利埋藏点一样,是非常有考究的。张辽很有深吸几口气,厉声喝问:

“可是,宋宪将军?快请进。”

郝昭讪讪一笑,“三位将军,里面请”,

“哼”,

“啍”,

“嗯!”宋宪应了声。

三人缓步而入,郝昭紧紧跟随,入前往左边士兵眨了眨眼,一双黑眸寒沉似水。

帐内,四人才走了三步,发现,张辽已立在眼前,正双手微供朝他们示礼,“三位,张辽失礼了。”

三人站定,一字排开,宋宪居中,左手魏续,右手候成,郝昭在候成背后半步。魏续心想,等到了曹丞相信史前,再和你计较。

“好大的官架子!”候成则出言讽刺。

宋宪往帐内扫视,里面确已备好数食案台,且食台上早已摆好酒水,只待客人入席。最里面那张案台上还静静躺着一把佩剑,看来是为魏续作了不少准备。而眼前的张辽一改往日莽夫的样子,竟也束起发,身侧带着一把大刀,看着张辽装束,宋宪心里就想笑,装什么君子?还装得不像!傻鸟,人家君子身上佩的是剑。

“魏续将军,辽,失礼”张辽微笑着道,然后伸出左手握住魏续右手。

这粗坯,连握手基本礼义都不懂。魏续心里暗暗鄙视。突然,张辽脸色骤然变得幽寒,眸子里透出浓烈的杀机。右手迅速取下大刀,由下而上飙射而出,刀侧拍向魏续头颅。突生变故,众人根本反应不过来,大刀已拍砸到了魏续的头上。

“嘭!”魏续只觉得天旋地转,如遭门夹,脑瓜嗡嗡直响,意识模糊,浑身轻飘飘。

“杀!”,这么好的时机,张辽哪容错过,左手牵动魏续右手往右拖移半步,放开。右手紧握大刀,猛然回抽,拉离魏续头半尺,左手松开魏族右手,改为抱住自己紧握钢刀的右手,双手猛发力疾推,锋利的刀刃在烛光映射下发出令人心悸的寒茫,直逼魏续脖颈。望着眨眼间惊变,宋宪肝胆皆裂,震憾彻骨。

“张辽匹夫,尔敢?”宋宪凄厉地咆哮起来。怎奈,魏续被张辽一拉一址之下,已离他一米有余。鞭长莫及!

“砌!”,就像破开西瓜,刀尖穿过魏续脖颈,透背而出。鲜血激射而喷,洒了张辽满脸,宛如厉鬼。张辽也是瞬间失神,心灵恍惚,他想起后世村里杀猪时情景,细长尖刀刺进猪脖颈,直没刀柄,一搅往后一拖。鲜血激喷,用硕大铜盒接。

宋宪来不及悲奋,顿觉身后阴风阵阵,全身泛寒,如坠冰窟。惊回首,只见一脸凶狠的郝昭,眸子里发出幽冷的光茫,双手紧握钢刀,扑向候成项颈,此时,刀刃离候成脖颈不足三寸。而侯成还在为魏续被刺死的事惊鄂不已,呆立当场。

好一对奸诈,凶残,狠毒主仆。“桀!!!!!”宋宪张大嘴巴,野兽般嚎叫起来,如愤怒的狮子,目露凶光。在间不容发之际,拔刀,高举,跳起直砍郝昭双臂手腕处,气势汹汹。他和魏续,侯成感情倒不是很亲密,只是愤怒自己如此大意,撞入张辽凶狠的阴谋,今日只怕命不保了,只能以命博命,看是否还能抢得一线生机。此际,若郝昭坚持砍杀候成,那将废了他双手,无容至疑。

目及此境况,张辽心急如焚,但无力乏身。他们之间有着不小距离,且隔着宋宪。

“郝昭撒手!”,张辽声音嘶哑,如受伤老虎,狂躁无比,暴跳如雷。

“郝昭撒手!听到没有。”此刻,张辽如同一头要噬人的老虎。郝昭原本摸不清张辽意图,所以入帐以后,时刻关注着张辽一举一动,一见张辽用刀背袭向魏续,他知道自己猜对了,于是立马动手。此刻听到张辽不加掩饰的关心,呼唤。郝昭心里泛起阵阵暖意,原来将军的还是以前的少主,只是长大了,把对自己感情放进了心底。这也更坚定了郝昭杀了候成的决心。

听到打斗声,帐门外士兵,一涌而入,只是这情形,也吓住了,不知如何是好。

无计可施下,“呔!”张辽发出一声惊天动地暴吼,电光火石间,拔出大刀当飞镖掷出。

中!中!中!~~~心中不禁祷告起来,望老天可怜,让郝昭避过一劫。

“当!”两柄大刀相撞,跌落一旁。宋宪不甘,眸子发出狠辣冷茫,再次握手成拳,去势不减。

“咔嚓!”脆亮响声中,郝昭手腕已骨折,手指套拉下来。

“嘶!”刀,轨迹偏斜,却依然切入侯成脖颈,刚好没之刀背。骨折之声,刀入肉之声,几乎不分先后,同时响起。此时,数名救士兵才醒悟过来,联手制伏了宋宪。

“张辽匹夫!人如此歹毒心肠,不得好死!”

“杀了,厚葬!”张辽黑着脸,冷声道。

郝昭一屁股坐下,大口喘着气~~~

“郝昭,如何?”张辽紧紧赶到郝昭身边,双手轻轻托住郝昭手腕。

“不碍事!”郝昭额头上沁出豆大汗滴,却强忍住痛苦,对着张辽咧嘴笑笑,这情形让他想起,幼时陪着张辽到深山与野猪搏斗,张辽最后将一截削尖的木棍,狠狠地插入野猪脖子里,鲜血喷了张脸都是,就似昨日。那时张辽哭了,他也怕了,但他紧紧抱住张辽,忽悠着道,‘别怕,一会就好了。’情景是如此熟悉。今日这情形却反过来了,但他却觉得很开心,他觉得老家主若泉下有知,也必定和他一样开心,因为少主长大了。他清晰地记得,那时他十二岁,张辽十岁,张辽经常爱哭鼻子~~~

“别动,传军医!”张辽当然不知道,如此惊似的故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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